第23章 惊变！二皇子竟当场求娶？

忠信侯府内，暗流涌动。早有攀附之心的林氏，这些年来如同蛰伏的毒蛇，苦于寻觅一个能让她宝贝女儿宋明柔接近权贵的绝佳时机。今日，二皇子萧瑾瑜的 अचानक 来访，无疑在她眼中点亮了一盏通往富贵的明灯。

做了十几年的当家主母，卫氏的眼界何其毒辣，林氏那点小心思，在她面前简直如同 прозрачное стекло 一般，一眼便能望穿。只是，她的夫君林清逸，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，对林氏这个胞妹却有着异乎寻常的维护，连带着对林氏的一双儿女也格外怜惜。罢了，既然是宋明柔这丫头自己主动凑上去的，她卫氏也乐得卖个人情，顺水推舟，省得日后落人口实，反倒生出嫌隙。

心念急转间，卫氏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，语气带着一丝拿捏得极好的恐慌，缓缓开口：“二皇子殿下，今日之事，虽说是个意外，恐怕……恐怕还是会对我家柔儿的名声有所玷污。您看这……”她的话语斟酌再三，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舌尖上滚过一般，声音里更是掺杂着浓浓的忧虑，仿佛既害怕触怒身份尊贵的二皇子，又担忧自己外孙女的清白受损。

萧瑾瑜闻言，眉宇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蹙，如同平静的湖面被微风拂过，荡起一丝细微的涟漪。然而，转瞬之间，他的脸上便重新绽放出温润如玉的笑容，如同皎洁的月光洒落人间，带着歉意的声音缓缓响起：“今日之事，皆是本皇子的过失，实在不该独自在这后园之中闲逛，惊扰了两位夫人。请两位夫人放心，本宫择日定当亲自登门侯府，向宋千金提亲。”

说完这话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一旁，满脸含羞带怯的宋明柔一眼，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，随后便转身离去，身影很快消失在曲径通幽之处。原地只留下宋明柔，仿佛被巨大的幸福感击中，整个人都飘飘然的，如同坠入了一场甜美的梦境，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
待二皇子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，林氏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，如同被点燃的炮仗一般，猛地指向自己的女儿宋明柔，压低声音，语气尖锐地斥责道：“你这个死丫头！怎么如此不知检点，如此……如此莽撞！”

宋明柔此刻却是全然不惧，二皇子方才那番话，无疑是给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，让她心中充满了底气。她亲昵地拉住林氏的手臂，娇嗔地晃了晃，语气带着一丝撒娇，又带着一丝邀功般的得意：“女儿倾慕二皇子已久，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，也算是为自己和侯府争取了一个美好的前程，母亲又何必如此疾言厉色地责怪女儿呢？”

一旁的卫氏见状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，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，适时地站出来，巧妙地为她们母女二人打着圆场。她一边亲切地帮宋明柔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袖，一边转过头，对着兀自气恼的林氏柔声劝慰道：“小妹，你就别再责怪柔儿了。说到底，也是二皇子殿下自己看上了咱们柔儿这孩子，咱们做长辈的，顺水推舟，成全了他们的一桩美事，岂不是皆大欢喜？”

林氏听到这话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，如同吞下了一根细小的鱼刺，不上不下，着实难受。虽然卫氏贵为尚书府的当家主母，更有诰命在身，身份尊贵，但作为林家的嫡出女儿，林氏骨子里始终对卫氏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轻视。

一来，卫氏的母家只是寻常的官宦人家，与她们尚书府这样的百年高门大户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；二来，即使林氏再不愿意承认，她的内心深处，对卫氏还隐藏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嫉妒。想当年，她的身份地位，在京城贵妇圈中可谓是风光无限，远非卫氏可比。可是如今呢？尚书府如日中天，风头正劲，卫氏的夫君，也就是自己的嫡亲大哥，更是官拜正三品的大理寺卿，手握实权，这可是忠信侯那虚无缥缈的爵位远远不能比拟的。

更让她忧心的是，常年缠绵病榻的忠信侯，好不容易身子有所好转，前阵子又遭遇了正殿失火的意外，伤了双腿，这接二连三的打击，着实让她操碎了心。而更让她眼红的是，卫氏膝下育有三子一女，个个聪慧好学，知书达理，前程似锦。再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，儿子宋元赫卧病不起已经一年有余，至今仍不见丝毫好转的迹象；女儿宋明柔更是个心思深沉的小丫头，本事没多少，野心却是不小，今晚竟然敢自作主张地导演了这么一出戏码，也不知等待她们的究竟是福是祸。

多番比较之下，林氏越发觉得，自己往日的风光早已被卫氏彻底掩盖，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？更何况，她总觉得卫氏这个人心思深沉，对自己也只是表面客气，内心疏离。虽然碍于父亲和大哥的宠爱，卫氏明面上不敢对她有所怠慢，但其真心究竟有几分，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。今晚这事儿，卫氏看似好心帮衬，做了个顺水人情，但在林氏看来，却总觉得她有些越俎代庖，喧宾夺主，甚至还隐隐带着几分借着父亲和大哥的光来炫耀的意味。

这一下，彻底点燃了林氏心底那股子积压已久的不甘和怨气，让她忍不住想要出言讥讽卫氏一番。她冷哼一声，语气带着一丝尖酸刻薄：“哼！大嫂怕是早就心知肚明了吧？二皇子殿下看上的哪里是柔儿？分明是看中了咱们林家在朝中的势力！”

卫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，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，荡起了一圈细微的涟漪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自然。她若有所思地缓缓开口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：“事到如今，二皇子殿下看上什么，都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，二皇子殿下求娶的是正妻之位，还是……侧夫人。若是正妻还好说，要是侧夫人，倒是真的委屈了咱们柔儿这孩子。”

林氏一听这话，刚刚因为那句讥讽而高涨起来的傲气，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般，泄掉了一大半。她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，亲热地挽住了卫氏的胳膊，语气也变得格外亲昵：“哎呦，大嫂说得极是。近日璟儿大婚在即，多亏了大嫂您帮着操持一切，我特意给您备了点薄礼，咱们现在就过去瞧瞧吧。”

说着，便亲热地拉着卫氏往自己的院子走去，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狠狠地剜了站在原地的宋明柔一眼，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：“还愣在那里做什么？还不快去换身衣裳！”

……

太子府，幽静雅致的幽兰殿内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喜庆的气息。

沈瑶瑶刚刚饮下象征着夫妻合卺的交杯酒，耳畔便传来一道清朗悦耳的嗓音，如同山涧清泉，洗涤着尘嚣。

一声“礼成”，如同拂过柳梢的春风，轻柔地在殿内荡漾开来，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许。

然而，下一秒，身旁一直表现得沉稳内敛的太子萧熙光，竟如同风中摇曳的残叶一般，毫无预兆地轰然倒地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，瞬间惊起满堂宾客一片哗然，原本喜庆的气氛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子，荡起了惊恐的波澜。

沈瑶瑶距离萧熙光最近，反应快若闪电，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出手，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，避免了他直接摔倒在地。

就在这时，一直侍候在萧熙光身边的贴身小厮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，哽咽着道出了令人震惊的实情：“殿下他……旧疾未愈。今日，为了顾全皇家颜面，硬撑着走到现在，早已是……精疲力竭……”

宫里前来观礼的太监总管见状，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，如同变幻莫测的天空，匆匆留下了一句带着几分惶恐的吩咐——“速速……速速禀报陛下”，便如同鬼魅一般，迅速消失在了太子府宫墙幽深的阴影之中。

不多时，萧熙光便被一群手忙脚乱的丫鬟仆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，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了装饰一新的喜床之上，周围点缀着象征吉祥如意的龙凤呈祥的图案。随后，他们便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，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喜房，将这满室的喜庆与安静，一同留给了面色复杂的沈瑶瑶和昏迷不醒的萧熙光。

沈瑶瑶目光沉静地落在萧熙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，心中虽然早有预感，但此刻亲眼所见，仍不免感到一丝复杂难言的惊讶和疑惑。她想不明白，为何一个整日都显得精神奕奕的人，仅仅是在听到“礼成”这两个字之后，便如同被剪断了丝线的木偶一般，毫无征兆地瘫倒在地？这其中，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