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谁是真凶

“陛下，陛下明鉴！微臣是被冤枉的，是有人故意陷害我！”

罗瑜跪在地上，声嘶力竭地辩解着，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，冷汗涔涔而下。他试图抬起头，却只敢偷偷瞥一眼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庆帝，眼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。“是有人故意设局，要置微臣于死地啊！”

苏锦汐站在一旁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眼神轻蔑地扫过罗瑜狼狈的身影。她朱唇轻启，声音清冷而带着一丝嘲讽：“想攀咬萧家，也找个像样点的理由。这拙劣的借口，怕是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。”

罗瑜听了这话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，连忙朝着苏锦汐喊道：“就是萧家！是萧家在陷害我！他们恨我之前带人围剿将军府，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切！”

苏锦汐闻言，眼中的嘲讽之色更甚：“萧家上下都被禁足在将军府，府外重兵把守，进出之人都登记在册。这段时间，可有什么人能瞒天过海地出入将军府，罗校尉不如仔细说说，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。”她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她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莫非，罗校尉是想说，陛下身边的禁军，也被萧家收买了不成？”她故意将“禁军”二字咬得很重，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。

“放肆！”

一旁笔直站立的禁军统领燕陵，听到这话顿时怒喝出声，他虎目圆睁，怒视着罗瑜，语气铿锵有力：“禁军乃是陛下亲卫，绝不可能被人收买！”他这一声断喝，如同平地惊雷，震得大殿内的气氛更加紧张。

庆帝面色阴沉，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殿内众人，仿佛要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看穿。他久经沙场，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？只是，今日之事，牵扯到了萧家，又关系到他的颜面，由不得他不慎重。

苏锦汐神色平静，语气淡然：“禁军是陛下的禁军，萧家就算有通天的本事，也无法收买他们。更何况，萧家自从被禁足以来，与外界几乎断绝了联系，想收买禁军，也得有机会才行。”

她抬眼看向庆帝，声音不卑不亢：“若非陛下今日格外开恩，允许我们出门迎回夫君灵柩，我们甚至连府门都无法踏出半步，又怎么可能设计陷害罗校尉，逼着他来砸了公公和夫君的灵柩，还将罪名栽赃到他头上？”

罗瑜顿时语塞，他张了张嘴，想要反驳，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。他额头上冷汗越来越多，心中充满了恐惧。他知道，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，等待他的，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，猛地指向跪在地上的蔡川，嘶声道：“是蔡川！是你们收买了蔡川，让他陷害我！”

“小人没有！”

那名叫蔡川的人，听到这话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。他连忙跪在地上，不断地磕头，声音颤抖：“小人冤枉啊！小人根本不认识将军府的人，更没有与将军府有过任何来往！”

“你！”罗瑜目眦欲裂，他死死地盯着蔡川，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。他万万没有想到，关键时刻，蔡川竟然会反咬一口。

蔡川像是被他怨恨的目光所震慑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。他鼓起勇气，抬起头，语气悲愤地说道：“明明是校尉自己想要陷害萧家的人，怎么能反过来冤枉我？！”

他扭头朝着庆帝的方向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，声音凄厉：“陛下，小人句句属实，绝无半点虚言！请陛下明察！”

庆帝依旧面无表情，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蔡川，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。

蔡川颤抖着声音，继续说道：“陛下，今天我等奉命护送谢展宸出城之时，杨大人确实也在一旁。可他只是担心校尉与谢展宸有私仇，会对他不利。谢展宸身受重伤，又被校尉打得伤残，杨大人特意叮嘱小人，扶灵之后一定要立刻将人送回刑部，以免谢展宸出事之后陛下怪罪。可校尉却怨恨杨大人怜惜逆贼，与杨大人发生了冲突……”

“蔡川！你血口喷人！”罗瑜再也忍不住了，他怒吼出声，声音尖锐而扭曲。他不敢相信，一直以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蔡川，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背叛自己。

蔡川吓得浑身一哆嗦，脸色煞白，不敢再言语。他只是低着头，身体瑟瑟发抖，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。

庆帝冷冷地扫了罗瑜一眼，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：“闭嘴！朕没问你话之前，谁准你开口？再敢多说一句，朕拔了你的舌头！”

罗瑜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脸色苍白，眼神绝望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蔡川继续往下说。

庆帝转过头，看向蔡川，语气冰冷：“继续说，是谁让你们派兵围剿萧家？”

蔡川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，他低垂着头，不敢与庆帝的目光对视，声音细若蚊蝇：“是……是校尉……”

“不是我！陛下，臣冤枉！”罗瑜听到这话，再次惊慌失措地喊道。他知道，如果让蔡川继续说下去，自己就彻底完了。

“闭嘴！”庆帝怒喝一声，眼神如同利剑一般射向罗瑜，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。“罗瑜，你好大的胆子，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朝堂秩序！朕看你是活腻了！”

罗瑜吓得魂飞魄散，连忙跪在地上，不断地磕头，涕泗横流：“陛下饶命！陛下饶命啊！臣真的没有……”

庆帝没有理会他的求饶，而是再次看向蔡川，语气冰冷：“继续说！”

蔡川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，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，小心翼翼地说道：“校尉与萧家有私仇，一心想要置萧家于死地。杨大人劝他做人留一线，说萧家也许是被冤枉的，还说就连陛下都没有下旨定罪，让他不要为了泄私愤而害死了谢展宸。”

他顿了顿，偷偷看了一眼庆帝的脸色，发现他面沉如水，心中更加害怕，连忙继续说道：“校尉与杨大人发生了争执，说他是奉陛下旨意严刑拷打搜寻证据。杨大人说他太过分，争执了几句后，气恼之下就带着刑部的人走了。可校尉却突然让我回去调兵，还说……还说……”

“说什么？”庆帝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。

蔡川低垂着头，不敢与庆帝的目光对视，声音颤抖：“他说陛下容不下萧家，说反正萧家的人已经死绝了，陛下和国公爷要的只是萧家的罪证，是真是假都无所谓。”

他抬起头，鼓起勇气，继续说道：“他说萧将军通敌叛国的书信，可以是他们写给叛军的，也可以是叛军写给他们的。只要伪造一封叛军书信，趁机放进萧家之中，再从萧家拿些萧将军的手书出来，找擅长丹青之人仿写一封通敌密函，就能置萧家于死地……”

“放肆！”

庆帝再也无法忍受，他猛地一拍龙椅，怒吼出声。整个大殿都仿佛震动了一下，所有人都吓得跪倒在地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
罗瑜更是惊慌失措，他拼命地摇头，嘶声辩解：“这不是我说的！我没有说过这种话！这明明是你告诉我的！是你蛊惑我带人闯入萧家，是你教唆我写假的通敌密函陷害萧家！现在你却反咬一口，你简直狼心狗肺！”

蔡川也是慌乱地跪在地上，惊恐地说道：“小人不敢说谎！这些都是校尉跟我说的！小人所说的每一句话，都是千真万确，绝无半点虚言啊！”

他顿了顿，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，连忙说道：“对了，校尉还跟小人说。萧家有一枚私印在萧老夫人身上，那是萧将军曾经用过的。他还说，连陛下都极为想要派人夜探过将军府，只要他将那枚私印弄到手，就能得到陛下的青睐，将萧家置于死地……”

庆帝脸色瞬间一变，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向萧老夫人。而殿中其他人，也纷纷哗然，他们都看向萧老夫人，眼中充满了震惊、疑惑和猜测。

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萧老夫人的回答，等待着真相的揭晓。

萧老夫人神情怔仲，她缓缓抬起头，看向庆帝，声音艰涩地问道：“陛下，您想要萧家的私印？”

“当然不是！”

庆帝心中震怒，他望向罗瑜的目光中，已经带上了浓烈的杀意。他语气冰冷地说道：“老夫人，这罗瑜假传圣旨，擅自调动戍营，言语之间没有一句真话。朕与萧缙是挚友，又怎么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事？”

萧老夫人神色变幻不定，她紧抿着嘴唇，一言不发。她不知道该相信谁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
“老夫人难道不相信朕？”庆帝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。

萧老夫人嘴唇微动，语气艰难：“可萧家前几日，确实进过贼人……”

殿内气氛瞬间沉凝到了极致，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。
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，只觉得萧老夫人和庆帝之间，仿佛有着一根弦紧绷着，随时都有可能断裂。而撕扯出来的真相，也必将血淋淋地展现在众人面前，让人难以接受。